张圣君传奇（连载三十）
少木森
第七章悬壶济世，功德远播（续2）
延药睡莲
张圣君为人施药治病，足迹踏遍闽地山山水水，见过诸多怪病奇症。这一年，他云游到泉州一带时，有安溪人闻讯赶到泉州，求见张圣君，告诉他安溪县出现了红斑症疫情，请他去治病救人。张圣君紧急赶往安溪，一看这是一种十分可怕的疾病，也就是后世所说的红斑狼疮。
后世已知，这是一种免疫功能被破坏带来的全身性疾病，皮肤、肌肉、骨骼、心、肺、肝、脾、肾、脑、眼、鼻、耳、牙齿、头发均可出现病变，症状也比较明显和可怕，如：发热、乏力、食欲减退、全身不适、关节肿痛、肌肉酸痛、体重减轻、脱发、面部红斑、指端红疹、手足遇凉后变白或变紫、反复性口腔溃疡、浅表淋巴结肿大、出血不止、皮肤紫癜、贫血、白细胞、血小板数下降、头痛、幻觉、幻听、木僵状态、顽固性腹泻、呕吐、黄疸、心悸气短、不能平卧、出现胸水、心包积液，等等。患此病者初期只是一些红疹子，不太容易引起注意，而不久就出内脏病变，往往症状十分凶险。
张圣君仔细诊视几位男女病人后，已经明察这些患着红斑症的病人，患的正是红斑狼疮，虽然得的病一样，但由于性别不同、体质不同、发病的时间长短不同、生活习惯不同、病魔所侵蚀的部位不同，病人的病症也就有了不同，他把这些病人分为：脾肾两虚型、气阴两伤型、毒热炽盛型、心脾两伤型和肝脾不和型等五种类型的病人，并相应开出药方来：
第一方：雪莲、黄芪、*参、太子参、白术、茯苓、熟地、女贞子、菟丝子、车前子、仙灵脾、肉桂、丹参、鸡血藤、草河车、白花蛇舌草、甘草。
此方剂的功效在于健脾益肾调和阴阳，用于治疗脾肾两虚型红斑狼疮患者。
若患者已经全身水肿加用海金沙、丝瓜络、仙人头；腰疼加川续断、杜仲；腹胀胁痛加厚朴、陈皮、香附；尿闭加黄精、地黄。
第二方：雪莲、南北沙参、石斛、元参、玉竹、*参、生黄芪、当归、丹参、鸡血藤、秦艽、乌梢蛇、甘草。
此方剂的功效在于养阴益气活血通络，用于治疗气阴两伤型红斑狼疮患者。
若患者持续低烧加地骨、银柴胡；女患者月经不调加益母草、泽兰；心悸加紫石英、合欢花；头晕头痛加茺蔚子、钩藤、川芎、菊花。
第三方：雪莲、羚羊角粉、双花炭、生地炭、板蓝根、白茅根、元参、花粉、石斛、草河车、白花蛇舌草、甘草。
此方剂的功效在于清热解毒凉血护阴，用于治疗毒热炽盛型红斑狼疮患者。
若患者高热不退可加犀角粉或羚羊角粉安宫牛黄散；神昏谵语加海宝或蛇胆、陈皮；心力衰竭加西洋参或白人参；红斑明显加鸡冠花、玫瑰花、凌霄花。
第四方：雪莲、黄芪、*参、干地黄、麦冬、白术、酸枣仁、当归、远志、广木香、五味子、茯苓、炙甘草。
此方剂的功效在于养心护脾益气活血，用于治疗心脾两伤型红斑狼疮患者。
第五方：雪莲、柴胡、厚朴花、陈皮、当归、茯苓、炒白芍、玫瑰花、白术、川楝子、干地黄、薄荷、甘草。
此方剂的功效在于平肝明目健脾益气，用于治疗肝脾不和型红斑狼疮。
……
张圣君一开出这五个药方，站在他身旁的徒弟和道童的心里可就叫苦不迭了，每一个方子打头的一味药就是雪莲。雪莲是高效活性药物，具有清肝明目、驱风散寒、化痰生津、止痛解毒、活血通经和扩张冠状动脉等作用，在这治疗红斑狼疮的药方配伍中无疑起“君药”作用，是至关重要，不可或缺的。可到哪里能够弄到雪莲呢？谁都知道这雪莲长在寒冷的高高雪山之上，一般所能见到的多是天山雪莲。而天山距此数千甚至上万里路，遥遥而在天边，可谓鞭长莫及、远水救不了近火啊！
然而，张圣君并不为此心急，他叫弟子和道童先按他开出的方子去抓药，以水煎之，让患者都先服用这暂缺雪莲的药汤，暂延时日。所缺的雪莲由他自己远途跋涉去采摘回来，再加入以后煎煮的药中，患者再服有雪莲的药汤，以期克日痊愈。安排妥当这一切，并看着患者分别都服下他所给的丹药之后，张圣君就启程赶路，去采摘雪莲花了。数日之后，他就采摘了一大捆带着尺把长花梗的莲花回来了。徒弟一看，这哪是雪莲呢？分明是南方常见的睡莲啊！但再一细看，又与平常看到的红睡莲、白睡莲，甚至蓝睡莲等不太一样，这花的花梗如根茎状，粗壮硕实，花色淡蓝，花瓣呈星状放射。花瓣尖部狭窄，基部稍宽，有明显香味，花瓣十五至二十枚，花径大如一个小碟，雄蕊金黄，花萼上有黑色小斑点，萼片线形或长圆状披针形，十分秀丽，可供细细观赏。
在人们都对张圣君赞叹称奇，询问如何能在数日就往返这闽地与天山之间而采回雪莲花时，张圣君哈哈一笑，坦诚地告诉大家，他没有到天山，只是去了闾山，采回的这花也并不是真的雪莲，而是能够作为雪莲替代品的一种“睡莲”。这种睡莲在南方也不常见，只在一些深山中的古刹名观里种着。因为他已经多次用这睡莲替代雪莲，延时用药而治好了许多人的病，所以，他把它叫作“延药睡莲”。这名字竟然流传至今，这一种睡莲至今仍叫作“延药睡莲”。
有了这“延药睡莲”替代雪莲，张圣君就用开出的药方再抓药煎药让患者服用，并加上他的一些丹膏丸散，很快就治愈了那些红斑症患者。张圣君还仿效前辈——唐朝医圣孙思邈的做法，把病人喝过的中药药渣倒在人们常走的路上，让没有机会找朗中诊病的患者，可以从这些药渣里辨识药物，先抓药以自救，延缓病情发展，争取救治时间。传说，这些被倒在路上的药渣中那“延药睡莲”是最吸引人的，总是被人捡去，再熬成药汁，也成治病救人的良药。
安溪县及闽南一带的百姓铭记张圣君恩德，为其立生祠纪念，并在遇到生老病死及一切疑难棘手问题时，就请“张公僮身”做法事，请出张公法主师公以求庇佑保平安，并总要采一些莲花，在张公法主庙里或张公像前“过炉”之后，煮水或加入中药里煮熬，以祈望治愈疑难杂症。
张圣君治好安溪人的红斑症之后，还干了这么一件事，把这从闾山摘来的“延药睡莲”带到了德化的石牛山，据说是念了复生咒后，把那些带梗的莲花种植于好几个水池中，竟都成活，开出很多莲花来了。接着，经他和徒弟的精心养护，就长成了一片又一片的莲池。这“延药睡莲”，叶圆形或近圆形，大小或如碗或如盘，其边缘具不规则齿裂，叶正面绿色，无毛，背面粉红色或淡紫色，配上淡蓝色的花，极为绚丽高雅，古往今来，招引来了多少赞叹的目光。
这“延药睡莲”总是把花梗挺出水面，上午开花，下午闭合，所以，被称之为“午时花”。
有道士说，莲花是一种美好的植物，也是美好的意念精神化身，是道德品格的化身。修行的人都爱莲，以莲为象征，观莲赏莲，清净六根，清香一掬，可断除邪念，仿佛有莲香阵阵，浸润五脏六腑，特别是这“午时的莲花”在金灿灿的阳光下灿然开放，给人一种金灿灿暖宁宁的感觉，不要说以它为药来治病和调理自己，就是在它身旁伫立注目一会儿，身心都会舒坦敞亮起来。张圣君也以莲的美好意念精神为化身，以莲这其道德品格的化身，他一生最钟爱的就是睡莲，就是这“延药睡莲”。
“延药睡莲”——光这名字就像用神奇的药用价值，散发着花香与药香混合的奇妙香味与气息……
多年以后，闽南一带流行瘟病，疫情威胁着大片地区。这瘟病先从一个渔村开始，迅速蔓延开来。由于疫情开始时，这边远农村缺医少药，加上人们不太在意，只让村里的神婆神棍作法驱逐瘟神。哪知越驱逐越严重，村村都在死人，天天都在死人，人们才感到事态的严重性。有个叫北寮的村庄，也是瘟疫的流行区，村里人不信那些神棍神婆的故弄玄虚的把戏，便推举年轻力壮的人，翻山越岭寻到正在四处云游的神仙张圣君。
这些年轻人在漳州的龙海浮宫找到了张圣君，诉说了瘟病的情况。张圣君立即带上徒弟和道童来到疫情流行北寮，仔细察看后，断定这是一种流行很快的瘟疫，发病时，先流鼻涕，咳嗽，然后发烧，从低烧到高烧，甚至发生肺病并产生许多并发症，以致死亡……从这症状看，无疑就像后世诸多类型的流行性感冒，而且是十分凶险的流行感冒。张圣君一边安抚村民，让他们不要惊慌，一边开始采药熬药，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药就是莲花，包括能采收的各类莲叶莲花，有能结莲子的莲荷花叶，也包括睡莲的花叶，以及莲梗莲藕。总之，凡能采到的莲，都收集而来，既做为药方的配伍，而熬成了“莲花清瘟汤”，用于重症患者的治疗；也有以单方熬药汤而分给村人饮用而预防瘟病的。这莲花莲叶、莲梗莲藕均可入药，用于做强壮剂、收敛剂、解毒剂，既可滋阴补气，也可散风除湿、排体内毒素等，是清瘟良药，是不言而喻的。
经过张圣君和他的徒弟们一段时间的连续紧张治疗，北寮一带的疫情被控制了，特别是张圣君的徒弟直接到德化石牛山采来“延药睡莲”而被张圣君炼成莲花驱风散，许多危重病人都得到有效救治而转危为安……张圣君悬壶济世的功德远播，人们称其为“活神仙”，北寮从此有了张公法主的庙，近千年以来，香火始终很旺，北寮附近的水渠水塘至今仍能看到不少的“延药睡莲”。
（未完，待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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