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何规范络其实是如何治理社会
◇本报评论员银玉芝日前，最高法研究室负责人称，人肉搜索涉及个人隐私权问题，络调查不能取代政府和司法部门对事件的调查处理；同时对规范络行为，还提出进一步完善立法，建立健全隐私权保护制度，加强络管理等建议。规范络，我们深表赞同，但公众对规范络的理解却往往相反。无论是打击络色情，还是禁止人肉搜索，公众通常都担心醉翁之意不在酒。此前，不少地方针对人肉搜索立法，美其名曰规范，但重点却放在禁止上。以今年为例，年初江苏省人大通过《徐州市计算机信息系统安全保护条例》，禁止人肉搜索，并有处罚规定；5月1日开始，杭州正式施行《杭州市计算机信息络安全保护管理条例》，实行络实名制。颇有意味的是，两地的实施效果都不好。反思两地的络立法，不难看出当地官员对络的焦虑。这种焦虑，有来自对未成年人健康成长的忧虑，有对络信息安全、个人隐私、名誉的担心，也有对络监督边界问题的忧虑。其实无论出于哪个原因，都反映出不少官员对互联的不适应。不适应并非官员独有，公众也有，不少家长对打击络低俗之风的强烈呼吁，即是明证。以禁止、干预的手段治理络，显然是矫枉过正。这种一刀切的方式，不仅是对络自由的伤害，更是对公民表达权利的不尊重，难免被认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互联在中国其实也不新了，发展至今十年有余，官员的焦虑和不适应，有必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。其实，这样的焦虑任何一个国家的官员都有，但不同的是，我们这里，除了官员焦虑，公众对禁止人肉搜索、实名制等立法的反对声音更大。公众的焦虑，不亚于官员的焦虑，这种焦虑是出于对信息自由的担忧，本质上是权利的焦虑。络当然并不因此就不需要规范，暴力、色情、赌博、卖淫、侵犯隐私、诽谤……每一样都需要治理。但必须深刻认识的是，这些问题不仅络上有，现实中一直就有。络不过是一种技术，通过这门技术建立起一个新的“社会形态”，或者说是现实社会的一部分。现实中有暴力有色情，络上当然也有。对待色情暴力，我们其实早有态度和方式应对；同样，现实中有对官员的不满，络上也有，只不过络的开放和自由，让官员感受到切实的舆论压力。所以，如何面对络，其实是如何面对真实的社会；如何规范络，其实是如何治理社会。当然，这个世界上不少地方，在络出现前，公民已经有了充分表达的可能，络不过是换了个介质，言论自由并没有质的飞跃；但在中国，络的开放性，让公众多了一个表达渠道，并呈爆发式释放。这或许才是官员们急不可耐要规范络的根源。在现有的体制下，某些官员拥有强烈的“安全感”，但络的出现，既让他们感受到络的难以掌控，又让他们不得不面对大量的现实和尖锐的言论。以至于他们要时时刻刻面对可能的监督，周久耕“天价烟”事件即是典型。开放性是络的根本性质，针对络的开放性，是顺应还是禁止？这是个问题。中国的络不可能从国际互联中割裂出来，络秩序的建立，也绝非简单的禁止，一个开放的社会，首先在于直面现实，禁止不会有共识的产生。